病梅客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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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你们的喜欢

【冰秋】意马(序)

假如冰妹一直都知道沈垣不是沈清秋
一个关于冰秋二人各自拎着一个系统真情实感走剧本的故事
“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力表演”XD


“少年人善说谎话,一个眼神骗过天下。”——《真相是假》

 

    
    他说什么?

    沈清秋只觉似有千钧重的玄铁兜头砸来,生生砸出个七荤八素;又或许是滚滚车轮惊嘶而过,在胸口碾出三丈兵荒马乱过后的硝烟浓浓。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,颀长的身形被拉扯、揉扁,模糊成形状怪异的光斑,偏生养在浓密眼睫下的两丸黑色瞳仁分明还是清晰。他奋力眨了眨眼睛,这才将黏于视线的水色一并掀开,显露出眼前人一幅姣好的面容。

    洛冰河不加掩饰地挑起一侧长眉,堪似在东风里震颤的桃叶。将沈清秋一派故作镇定尽收眼底,方才亲手捅破蝉翼的快感荡然无存,蓦地有落潮般无力而又旌幡不绝的疲倦在心头涌起。洛冰河素来向上挑起的唇角被悄悄抹得平整,算不上柔和的唇线霎时并作一柄夺命刀,衬着吊在眉梢的一点恹恹欲睡,落在沈清秋眼里,是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事实上洛冰河并未倦怠半分,只是忽而觉得没什么意思。他习惯性地微微抬起下颔,垂下一双形状美好的桃花笑眼,复又懒懒掀开眼帘,施舍给受惊的人儿意味不明的半寸眼波,终究未将那番字正腔圆、掷地有声的说辞再重复一遍。

    说些甚么?或者,你想让我说些甚么?我要说,你可愿听好了。

    到底也无话可说。你看,你我兜兜转转走上这许久,一个虚情一个假意,谁也未曾付上二两真心,哪里来得亏欠不亏欠之说。若不是你阴差阳错地披了这身皮囊,你我又何来缘分可言。不过是天意弄人,偏生是你沈垣做了这冤大头,换作别人也不会相差分毫。至于那些清欢年岁,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。念着师徒一场,何其有幸忝列门墙,是我的福分。

    那些个日久生情的戏文终究只是笔墨欢喜。在过往这整整一十又一年的日日夜夜,我未曾真真切切动过半分心思,料想你也应如是。今次,恩怨既了,便不必再遮遮掩掩。从此以后,那一答湖石山边,这一答牡丹亭畔,垂杨线也好,榆荚钱也罢,你我一别两生,各自营营客,管他甚么通天道独木桥。

    兀生生燕语明如剪,听呖呖莺声溜得圆。我之所以不愿将这些话重复,不过因伤人之语多说无益。左右不过一段风月徒添,何必献与那人言人道。

    洛冰河将这话卷在舌尖上来回掂量几番,最终只哂笑,把满腹荒唐言辛酸泪悉数咽下。他这回是真的低眉敛目了——青年垂首稳稳后退半步,恰是一个既不熟稔亦不生疏的距离,只留给沈清秋晦暗不明的半张脸。洛冰河缓缓动作,长揖顿地,袍袖翻飞间带出醉人芸香。

    三叩。

    ——如此便算是别过了。

    沈清秋沉默地受了这般大礼。从他的角度看去,可以看到青年乌黑的发顶——那是他曾于无数个雷雨交加的夜里轻柔抚慰过的柔软。那时他攒着一把泠然青丝,三千烦恼呵,三千烦恼皆收于掌心三寸。梳开一头泼墨也似的长发,可以触碰到少年温热体温。

    而今那青丝依旧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只是他已再无理由伸出双手。

    距离再近又如何?水中月、镜中花、那么多看似唾手可得的事物啊,实则十万八千里之遥。不甘心又如何?你去,去捧出那些云母螺蓝田玉来,翠生生出落的衣衫儿,艳晶晶花簪八宝瑱,你尽管捧来。去建九重宫阙,斟琼浆玉液,去欺风盗月凑枕边一席好梦,终归奈何不了明月沟渠中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。

    映着牡丹的脸庞泛起薄红。沈清秋松开紧攥扇骨的五指,蓦地意识到,这样也好。

 

 

    已是入伏的时节,无孔不入的暑气肆意在清净峰上作威作福。山那头的金乌尚未腾跃而上,败得枯黄的竹叶便已昭彰着避无可避的燥热。被不断袭来的热浪叨扰,沈清秋早在清晨便悠悠转醒。胡乱把黏在脑门上的几绺长发扒拉开,清净峰峰主绷着死鱼眼直挺挺倒在床上,将无福消受的空调和冰棍统统在脑海里怀念过一遍,这才磨磨蹭蹭起身。

    甫一推开竹舍大门,还未来得及感慨二十一世纪难得一遇的清新空气,自家亲亲徒弟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庞便不由分说地闯入视线了。

tbc.种种原因,今天就只能更这么一点点啦
    明天 把今天的份儿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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