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梅客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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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巍澜】只听春雷第一声

被剧版昆仑君唬得找不着北,摸个段子冷静一下

私心搞一搞自己心里的小鬼王和昆仑君 



    在后来漫长到望不到边际的岁月里,沈巍还是会时常想起那日初遇的光景。


    因着不周山倾塌多日,大水不止,那日也不出意外的是个雨天。张牙舞爪的闪电兜头劈下——天降劫火,于烟霭残照里高高扬起长鞭。空气滞重而凝塞,卷着舌苔上一点点腥甜气儿钻入肺腑,滚作随着呼吸起伏的暗潮。


    小鬼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双腿,目穷极远处翻飞的彤云——不过是天被捅了个窟窿——他无所谓地想,任由细雨摩挲着掌心。


    久居山中无岁月,何况万丈幽冥。小鬼王早已习惯了不辨昼夜的漆黑,乍见人间阴晴,满心欢喜。可这欢喜来的快去也快,左右不过山川俗物,看久了,便没什么新鲜意味。


    他便是在这时候看见了昆仑君。


    大约美人都有其共通性。彼时还不知晓美为何物的小鬼王望着那人沾惹千山微雨的眉眼,竟是痴了。


    有撞碎了的天光零零碎碎栖在肩头,几乎要疑心是披覆着细雪,或是浓稠月色。昆仑君颀长的身形隐在一袭青衫中,恰与连亘青峰遥相呼应——那青绿色的山水霎时间便不再是些死物,倒像是从他眉心长出的山明水净,鲜活得紧。


    又许是透过远山流动的青绿,可以窥见那人一把顶天立地的好风骨。立于南北三千里,撑起江城十四洲,端出一方四平八稳来。


    毕竟美人在骨不在皮。


    昆仑君没入鬓云的长眉似蹙非蹙,像是别枝惊飞的燕雀,只堪堪在唇角衔了枚降落未落的笑意。他低垂了眉目,将一把细碎的光影尽收眼底,又将养在一泓秋波中的冷暖尽数抛出,不偏不倚压在尚且年幼的小鬼王头顶三寸:“你在看什么?”


    看什么?


    小鬼王手足无措了,只好胡乱移开视线,慌慌张张地望着邓林、邓林后的群山、群山巅的雾与雪,还有肆无忌惮控诉着盛怒的天空。


    “好看的。”


    昆仑君这才显露出浮着几分真心的笑来,宽度了少年心猿意马的回答,只倚在一方青石上,沉默地听着惊雷在耳边炸响。


    灰暗的天地中,他是生生撕开光阴长出的青绿。


    非是良辰却遇美景,大抵如此。


    安息在记忆深处的美景,合该裁了雨后穷桑瘦枝削作笔端,取天狼七星沾血的皮毛作笔豪,吸饱了广寒清虚宫里渡来的暖溶溶玉醅,才敢细细勾勒。


    这一度成为沈巍行过草木枯索后,唯一的消遣。


    不然呢?一个这壁,一个那壁,一递一声长吁气?


    或是泪添九曲黄河溢?恨压三峰华岳低?


    沈巍不敢,更是不愿。


    那是承昆仑而生的大好山河,他怎肯妄许风月相扰。


    花前月下儿女情长,众口籍籍低语喁喁,想来无论是沈巍或是赵云澜,都是万万瞧不上眼的。


    便是有心相托东风遥祝,也只听春雷第一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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